内娱又一黑幕，被她曝光了
最近，有个词条悄悄冲上热搜：「编剧话语权」起因是一则采访的预告。《大众电影》杂志放出一段采访 ，对象是《梦华录》《一念关山》的编 剧张巍。其中，有这样一句话：我希望制片人、演员和导演相信我而不是找一个责编，自己修改，不告诉我。就是因为这句话，引发了网上关于编剧话语权问题的讨论。实际上，最近几年也出现了不少编剧的维权事件， 包括创作自主权被剥夺、故事被他人随意更改等问题。像是即将播出的电视剧《繁花》，在今年就发生了编剧的署名维权之争。这样的问题在内娱一直屡见不鲜。如今被张巍的一句话，再次推到大众面前。没过多久，《大众电影》就以预告并非全文，会有被误解和断章取义的风险为由，将预告删除。但，人们对此的疑问并没有一起删除：一部影视作品的话语权，到底该由谁决定？对此，鱼叔想起了一部26年的老片。它用一种癫狂且讽刺方式，以及喜剧的态度探讨了剧作中话语权的问题。我们大概可以从中窥得答案的一二——《广播时间》ラヂオの時間张巍这句话之所以引起热议，有一个不能被忽视的前提。她编剧的两部剧接连产生剧情争议，被网友抨击。先是《梦华录》被批剧情翻车，女主还被群嘲为虚伪的「独立女性」。再来是刚完结的《一念关山》被网友戏称为「癫剧」，即故事走向越来越疯癫。而且，伴随着男女主粉丝的撕X大战，牵扯出关于双方戏份前后期不一致的各种问题。正因如此，张巍的那句话颇有一份「倒苦水」的意味。这种难处，也引得了很多同行的附和。像编剧余飞，就洋洋洒洒写下一整篇名为《抢过编剧的修改权之后交给了谁？》的文章，来揭露「行业内幕」。电视剧《猎罪图鉴》《风声》的编剧贾东岩，更是言辞犀利地发微博：话语权的「权」不是权力的权， 而是权益的权编剧的处境，并非内娱独有。今天说的这部日本电影《广播时间》，也道出了相似的苦水。铃木是一个家庭主妇。因为参加了电视台举办的广播剧剧本征选大赛，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新人编剧。因为是直播节目，所以会事先进行排演。编剧、演员、旁白、节目统筹、导播、音效师、助理...众人都集中在录音间。本来一切都很顺利，彩排结束后就等着直播了。但没想到，关于剧本的问题接二连三地出现了。不断有人提出意见，要修改剧本。第一个提出的是旁白。身为新闻播音员的他，对于文字的要求非常高。头朝上面往上看，就像在床上赖床一样的道理。总不会头朝下往上看吧。其实这个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，虽然编剧本人有不同意见，但因为修改难度不大，也就同意了。接下来的变动就一个比一个麻烦了。女主演，觉得自己角色的名字不好听，要求改动。理由非常奇葩：「律子」这个名字让她有不好的回忆，她 绯闻对象的太太就叫律子。明明是自己的丑闻，却要影响剧作，简直不要太离谱。然而，节目负责人还是答应了下来，拜托铃木修改。铃木一连提供了好几个名字，女演员都不满意。给出的理由同样离谱：听说她以前交往过的男人，后来交的新女友叫村田芳惠。最终，女演员单方面决定改名为「玛丽珍」。可这样一来，男主演也不乐意了。因为在玛丽珍的对比下，自己的日本名字就显得十分土气。他也要求改名字。于是，牵一发而动全身，整个直播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。本以为只是改个名字而已， 却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端。越来越多的改动，随之而来。首先，改地点。在铃木笔下，这是一个发生在日本主妇与渔夫之间的纯爱故事。可当角色都变成了外国人，就会变得不伦不类。于是，负责人又「拜托」铃木将故事中的地点，改成了纽约。问题又来了：故事中的女主在小钢珠店打工，可纽约并没有这样的地方。无可奈何，负责人只好找领导去和女演员协商。女演员却提出，不如直接将女主的身份改成律师。出于各种利益的考量，领导答应了这个任性的要求——改人设。这样一来，整个故事的构架与内容必须做出翻天覆地的变动。迫于 压力，负责人只好越过铃木本人，找到「外援」直接修改情节。面对铃木难以置信的质询，负责人只能一味地向其做出没有什么可信度的保证：你不用担心，只是在开头加入一点旁白而已。可实际上呢？不仅女主人设被改，还肆意加入了暴力、商战等其他元素。让原本一个纯爱故事，变得面目全非。外援编剧甚至还自作主张地为自己也安插了一个角色。铃木站在一旁，一点办法也没有。到最后，在面对这样不合理的既定事实后，铃木还要反思是否是自己能力不够，才导致了这一切。无论如何，广播剧还是按时开始了。但，并不意味着问题就解决了。首先，设定的改变，导致原本的故事逻辑不再成立。因为加入了黑帮角色，有人觉得比起纽约，故事发生在芝加哥更加合适。可男女的相遇，是因为大海。芝加哥并没有海。怎么办？那就直接改成水坝决堤。然后又是一顿猛如虎地操作，来弥补bug的存在。其次，是演员突然改戏，扰乱后续故事发展。因为男主演想要洋气名字的要求没达到。于是他便在直播过程中，擅自改了名字和人设。没错，他因为喜欢吃麦当劳，所以就让自己的角色也叫麦当劳。人物职业也从渔夫，变成了飞行员。可这样一来，这个角色之后在海上翻船的情节就又作废了。怎么办？那就改成飞机事故。但是这个男主不能死，结局还需要他和女主团圆。又该怎么办？那就改成在夏威夷的上空失踪，不见尸体，就还有重生的机会。然而，这一改动又引发了一个更大的问题。这档节目的赞助商是航空公司，飞机失事的情节实在是有损他们的形象。万一以后都拉不到赞助该怎么办？没关系，外援编剧再次脑洞奇开——宇宙飞行员，也是飞行员啊发展至此，在电视台、演员、赞助商各路人马的扯皮下，原本朴素的爱情故事，被魔改成完全不知所云的大杂烩。而作为原作的铃木，则完全被边缘化，无人在意。情绪暴走的铃木，开始大闹直播间。破坏录音设备，反锁直播间，甚至声称要拒绝最终署名。只可惜，这一切依然未能组织广播剧继续进行。最后，她也只能看着自己的作品在各种利益的挤压下，变得面目全非。而且，署名依然是她。无论如何，这最初是她的故事。虽然这是一个有关广播剧的故事。但将其放入当下的影视行业，却一点都不会违和。女演员明明就是一个自私、没有职业修养的人，为何还要用她？因为她是一个明星，身上的流量可以为广播带来收益。而且，现在电台的代言人，是与她同经纪公司的当红新人。如果电台想要继续合作，就必须让女演员当主角。负责人为什么可以毫无底线地接受各种要求？因为他的工作，就是要让节目可以正常播出，且获得正面效果。所以，只要能让广播剧顺利播完，什么难搞的条件都必须解决。妥协资本、追逐市场、依靠流量，将剧本作为砝码进行博弈。这一切在当下都能找到与之对应的事情。然而，《广播时间》并非简单的站队编剧，为其申冤呐喊。作为创作主体，编剧的话语权当然十分重要。但并非说，只要编剧有了足够的话语权，就能够拍好一部剧。影视剧的创作，打一开始就是一个团队的合作。实际上，张巍那句话，人们只关注到其中的不甘，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关键。她并非斩钉截铁说：不可以改剧本！而是在表达，修改的时候，希望可以告知她一声。毕竟，各司其职是才是正确的，而非各行其是。《广播时间》中，导致直播乱成一锅粥的原因，就是每个人都只按照自己的目的和想法。领导一味追求市场，根本不在意广播剧具体的运作流程。录音师却坚持对艺术的追求。而负 责人为了节约成本提高效率，总是跳过铃木进行剧本修改。他其实也很尊重铃木作为编剧的身份。但一个即将直播的节目，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让一个新人编剧好好琢磨剧本。更何况，在广播已经逐渐衰落的背景下，也没有足够厚的资本允许负责人出错。至于被请来的写手外援。这本身就不是他的故事。所以哪怕剧烂到底，也和他没有关系，敷衍了事即可。更不用说他为了谋得自身利益，完全不顾大局地抢戏加戏和改戏。然而，比起目的不同，更可怕的是用人不对。电台领导是一个只懂商业完全没有专业能力的人，却成了「话事人」。当节目中临时需要特殊音效时，却没人能够做得出来。因为真正专业的人，被派去做了保安。如此这般种种问题，又怎么可能做得好一部剧？好在，无论前期如何混乱，在录音师的干预下，人们都回到了对于这个工作热爱的初心。最终，齐心协力顺利完成了广播剧的直播。甚至还感动到一个听众直接泪流满面。遗憾的是，现实中这样的happy ending只是少数。说到底，编剧的话语权问题只是这个行业的一个切片。一部影视作品的成功，需要的是所有人的合作努力。在这个过程中，有人坚持，也有人妥协。但，没有一个人，可以推脱自己的责任。全文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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